過往
由美子還是一樣,在清晨四點半到五點之間醒來,化妝用了一個小時,靜靜的喝完牛奶後出門。
有時在弄髮型的時候她會感到些許的不自然,耳邊少了笑著催促她的低柔嗓音;或是在早餐桌旁坐下時,會想到曾有一個褐髮少年坐在她的身邊。
父母對周助的離開隻字不提,那漠然的態度就好像他從不曾存在過。
雖然沒有人跟裕太提,他卻自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。回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,父親丟出門外的仙人掌他偷偷的搬回宿舍細心照顧。父親的怒氣和母親的悲傷無處發洩,他全都巧妙的承擔下來,比方說故意犯下無關緊要的錯誤。
由美子看著她突然成長許多的二弟,嘆氣輕輕揉了揉他的短髮,意識到他不過是個國三的男孩。
裕太只是微微笑了笑,說:「姊,妳辛苦了。」
有時裕太自己也會想,到底是怎麼確認這件事的。明明什麼證據也沒有啊,為什麼會知道呢。
「也許……是因為我是他弟吧。」
呆坐在公園的秋千上,他低語。十五歲的他早已不是當年小孩子的身高,秋千對快一百七的他來說根本無法盪,所以他只是用鞋尖挖著凹陷的地面,一下又一下。
苦笑著。
「我是他弟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