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厄 一之章
鄭重聲明:主角是bg向bg向bg向……沒有BL(更沒有GL(掩面
還有,因為筆者腦筋錯線,導致蘅芷輕微腦殘向,唐晨嚴重鬼隱化,入內請小心。
SO,正文開始(默)
撕裂的聲音。
尖銳刺耳,帶著惡意灌進脆弱的耳膜,熟悉得不祥。
沒有光,黑暗浸染著腐鏽的黴腥。
隱隱約約中,有著細微的吟唱聲。
似哭似笑,迴盪在死寂的空間中。
那是……
最近我的日子過得很平和。
除了例行打工遇到些小麻煩──頂樓的小鬼最近迷上丟丟樂,可是他什麼不好丟專丟頭,且目標是一樓;音樂教室的「日系」少女突然迷上薩克斯風(我由衷感激不是法國號);最扯的是有天校長一臉嚴肅地把我找去,硬塞了個孔武有力的「保鑣」給我……
「默娘……不,蘅芷同學。」在我無言的瞪視下識相地改口,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:「根據可靠消息指出,最近學校晚間有山貓出沒,為了妳人身安全著想,我特地找了個職業馴獸師隨行護駕……保護您。」
……請不要突然用敬語。
看我一副無動於衷,他倒緊張了起來,猛然握住我的手,一臉焦灼地大喊:「請保重!別出事……妳的安危關係著校園的和平啊!」抱頭痛哭。
……我沒那麼偉大,我也不是美少女*士或鹹*超人,還有,你的消息一點也不可靠,那是老虎不是山貓,而且是我把「牠」帶進來的……
在心裡默默反駁加吐槽完,當晚我仍萬分無奈地帶人去「見習」。
「欺善怕惡!」某隻戾鳥開始嘲笑我。
「……那句成語不是那樣用的。」
………
結果不到一晚,那位保鑣就自動辭職了。
嗯?你問為什麼?……我不知道啊!或許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?(轉頭)
「蘅芷,妳變壞了。」某個正在寫現代聊齋的唐僧大人擱下筆,嘆了口氣。
「……」我該回答他什麼?歲月催人老?所以薑是老的辣!?
「諺語不是這樣用的。」荒厄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我。
……那可真抱歉。
於是乎,日子就這樣平靜無波地過下去,且有朝未來邁進的正面趨勢……才怪,老天最喜歡刺激,給我刺激。
大清早,我還趴在桌上補眠時,班上已罕見地熱鬧了起來,一群人熱烈地討論二次班遊地點……顯然上次的鬼屋事件震撼還不夠,這群白目的大學生神經也夠粗,還想再次體驗……
迷迷糊糊中被搖醒,抬頭,是唐晨好看的笑臉:「蘅芷,結果出來了喔!」
機械地揉揉眼睛,我開始安全確認:
「深山野嶺?」很好埋屍的那種。
「市郊中心。」
第一警報解除。
「私人大宅?」可以觀賞一群吊死鬼掛鹹魚。
「政府機關。」
危險性低於50﹪。
「那,可以不參加嗎?」這才是重點。
眼前人無奈地笑了下。
……對不起我太貪心了,人要學會知足:「我知道了。」揮了揮手,繼續睡回籠。
這是錯誤的第一步。人真不能太放心,尤其對象還是神經雙倍電纜粗的同學和神經應該麻痺的唐晨。如果當初我有抬頭,或明確地問明目的地……打死我也要反對到底。
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。
「不准去!!」出人意料地,得知行程後,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,竟是荒厄。
妖美的臉孔透著鐵青,她抓著我,利爪近乎刺穿肩膀,情緒深染,我幾乎感受到高揚怒氣後深深的恐懼。
等等!恐懼!?
這傢伙自從鍊成金翅鵬後越來越囂張,連老大爺都敢頂嘴了,怎麼這次嚇成這樣。
連炎帝都挨過了,還怕什麼?
低頭再看一次簡章,住的是平價旅館……這裡鬧鬼?
「鬧鬼是必然的。」理所當然地講完,不顧我滿臉黑線,她用力戳著最後一行:「這裡!不准去!!」
順著指示看去,那是我認為危險性應該最低的地方,市區中心,政府機關……國立故宮博物院。
又不是沒去過,上次去唐晨家過暑假時就參觀了好幾次……除了冷氣太強像陰氣一樣,採光良好。
「採個大頭鬼!」某隻戾鳥暴怒了起來,改成戳我的頭:「此一時非彼一時,懂嗎?」然後氣沖沖地,她飛走了。
……我發現荒厄學到高人的壞習慣了,講話也高來高去的……
百思不解,我決定去找真正的高人解惑……並瞬間後悔。
高人一號朔微笑地聽完我的疑惑,然後摸摸我的頭,嘆口氣:「名師出高徒。」
「?」我很驚愕,難得朔會誇獎自己。
「不是我喔!」她搖搖手指:「也不是虛柏。」
……所以呢?
她卻回給我一個很謎的微笑,就施施然地走開了,憑我萬般追問也不應。
「……」我應該是來解惑的吧?但怎麼只有越堆越高的問號呢……?
不過既然朔沒阻止我,那應該沒問題吧。
呃,應該是。
一頭霧水,我在顛簸的遊覽車上(還是被拖來了)向小戀借了簡介,翻了翻,原有的仍一個也沒少,很普通……直到她又興奮地塞了一份特別附錄給我,我才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。
前陣子新聞曾大肆報導過,二里頭文化遺址附近例行開挖,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好,這慣例儀式竟真讓他們挖出「東西」。
一個巨大的古墓,推測是跟二里頭遺址同時代……或更早期的王陵。
然後也不知是誰腦筋接錯線,這堆龐大的殉葬品,要來台展出。
………
「你們……該不會是衝著這展覽去的吧?」拜託快點否定我,這年頭的死大學生都喜歡去荒山野嶺練膽量,應該不會對死人骨頭有興趣……吧?
「對啊對啊!很有趣對吧?默娘妳一定會喜歡的。」回答者笑得很真心誠意……我幾乎可以在她臉上看到通往地獄四個字。
「……」深呼吸,再深呼吸,冷靜!掐死這傢伙也改變不了事實,而且或許也沒那麼糟……才怪!
那是上古王陵啊!!起碼有四千年陰氣,狠戾程度縱觀全島生靈死魂無可出其左右……若被拖住,連閻王也要不到人。
自殺也不需用這麼偏激的方法吧?
我想大叫停車--也真的停了,旅館到了。
真是漂亮的地方,鳥語花香,前有小橋後有流水,對面還有山坡。
可惜都有鬼,隨著流水載浮載沉的那隻穿著日本和服,剪著齊額妹妹頭,浮腫的臉龐在看見我們這票人的剎那咧出個實在不怎麼友善的笑容。
「……」默默地打量完這棟鬼氣森森的日據民房,我終於絕望地轉過身,按著唐晨的肩膀,沉痛地開口:「下次如果看到我在課堂打瞌睡,絕對要叫醒我,用揍的也行,拜託!」否則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被整死。
聽者困惑地微笑了下,仍是點頭:「我會記得。可是蘅芷,我不會打人……」他一臉抱歉。
……你已經直接假定我絕對叫不醒就是了。
習慣性地看向肩頭,荒厄今天怎這麼安靜……然後才突然想起,那隻傲嬌鳥王得知此行沒有轉圜餘地後,發了好一會兒飆,就飛走了,到出發前還沒回來,我擔心跑去問老大爺,結果老土地公只淡淡說一句「她是為妳好。」就把我轟出去,被唐晨拎到遊覽車。
真這麼凶險?
小腿跟突然一涼,低頭,一隻濕淋淋的手正握著我的腳踝,還往上爬……冷著臉,我掏出彈弓。
手馬上縮了回去,和服袖子又浸回溪河,大大的失焦瞳孔在水中仰看著,陰冷而不懷好意。我不禁咳嗽了聲,身體不好,該死的妖化體質仍是虛孱,在鬼氣這麼盛的地方,沒有荒厄,更難熬了。
摸摸口袋裡沉甸甸的月牙石,暗暗咬牙,希望這裡不會用到太多,要知道,拋擲健康是生理傷害,但丟新台幣……那叫心靈創傷。
未到門口,就看見笑容滿面的民宿主人,出乎意料的年輕,漂亮的臉孔宛如天使,笑起來還有孩子氣深深的單邊酒窩。
而且……太乾淨了。我狐疑地打量著人,這種純粹的體質跟唐晨一樣都是妖異眼中罕見的珍饈,八災九難,看我腳下的水鬼瞬間轉移目標濕淋淋地往人爬去就知道……我大概是想問題想到呆掉了,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一堆妖異掠過唐晨(這真是百年難逢的奇景)欣喜地往人撲去才猛然意識到--該死的班遊還沒開始就要見血了!彎弓欲救……一隻手卻快了一步。
越過肩頭探出的手只是漫不經心地屈指捏訣,翻轉間回勒住青年項頸,整個動作流暢自然毫無異狀,重疊的妖異卻在彈指間灰飛湮滅,無聲魄解。
緩緩放下彈弓,我突然覺得很冷。
那令我發冷的主事者有著跟民宿主人異常相似的五官,眉眼間卻尋不到一絲稚氣,只有冽冷的漠寒,然眸光流轉,眼底竟流露出一絲乖戾的妖魅,隱約的惑人。
那雙眼對上我的,譏誚的熟悉。
我從沒想過,真的,我從沒想過會親眼看到。
如果荒厄最初的心願達成,如果自己真的墮落……
被血腥瘋狂污染,生下第一胎孩子。
雙胞胎,但只有一個是真正的骨肉。
而另一個……
惡夢成真了,在別人身上。
TBC..............
荒厄──二之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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